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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丐明】做情缘难,做饲主更难

#对手式恋爱##落水猫#


像米袋一般待遇被抗上肩膀的明教弟子紧贴在青红兽形云纹上,恰好腹部好死不死硌在对方肩骨处,随着步伐移动一上一下,实在是让意识不清的陆泽之难受的很。看似清凉的明教束腰窄身外装色泽平日更深一层,衣摆因重力下垂拢成一团,陆泽之与只刚刚落水被捞上来的猫无异。湿漉漉、沉甸甸,一拧就能拧出一碗水。

郭景锡脚步倏地一停把顺着手臂一路下滑的湿透的落水猫往上推,为了能够让陆泽之挨着更舒服些,不过纹了一身刺青的丐帮固然不知要是对方醒着,必定是要挠花他的脸了。出了胡同走进院门,郭景锡毫不顾忌地推开门,冲屋内喊一嗓子屋主的姓名。

“干啥?叫魂呢?”

屋内两人各占一角各自低头捣鼓双生灵蛇和千机匣,郭景锡循声望去两人却头也不抬,眼皮半掀,抛出句:“野猫哪捡来的放回哪,有主的就送回去,我/幺儿他是不会帮你照顾的。”

郭景锡暗暗弹了下舌头,露出轻倩的神色拍着搁在自个肩膀上西域人的背部,像是展示一般抱起对方又而故作调笑道:“这可不是什么野猫,而是西域来的大型波斯猫,金贵着呢。”

路上遇到这只旱水猫是半天前,决定要带回去家养是半年前。郭景锡与陆泽之两人认识刚好五年,不多不少。平时两人八字不合,相处下来必有一方吃瘪,郭景锡觉得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,只好让着西域的小猫蹬鼻子上脸让这点。虽说不和但偶尔能在任务上碰头顺带战个痛,所以也就这么插科打诨地处下去。

路经扬州本想直上龙门尽头去的郭景锡被总舵传来的一个消息绊住,其中耽搁了不少时间,导致最后去龙门的计划不了了之了,待闲下来后又被同门师姐要求做跑腿找回在外放养的隼。

郭景锡殊不知路上可谓是喜闻乐见的“拖家带口”。

眼瞅着紧抓自己护具不放的隼扭过颈子用喙整理羽翼,被啄一下午的郭景锡卸去僵硬紧绷的肌肉松了口气,攫住腕间的铁灰色隼便是同门师姐的心肝宝贝。起初误以为并不是件苦差事的郭景锡后知后觉自己实在太傻太天真,毕竟丐帮长久以来有着养隼的惯例,既然是师兄姐的隼必然是极为乖巧。遇到目标准备捕捉其才意识到不对劲,捕捉过程那就更别提了,被啄出血的郭景锡只好捂着伤口在内心谴责师姐没有同门爱。

“看什么看啊你蠢鸟——”食指戳了戳隼拳头大小的脑袋,拉长的语调显得颇为咬牙切齿,“没错讲的就是你!别以为有人罩就不敢拿你当下酒菜!”

觉得跟隼这么讲完全是浪费唇舌,郭景锡便悻悻然地示意钳住手腕的隼到别处待着,哪凉快待哪别在他面前耍大爷脾气。目送着铁灰色的隼抖开浅薄的羽翼撕开气流而上,郭景锡活动关节部位揉着被利爪摁出的印痕,拉扯肌肉连接部分期间眼角瞥到看似熟人的身影——尽管明教一概都裹得严实。

“不会这么巧吧,上次见到陆泽之也有一段时间了。不过明教没多少人乐意好好走路,全都上房揭瓦去。罢了,小二给爷来壶酒!”

土窑酒壶连同酒盏一同被小二送上,酒液照着盏壁流动翻滚出不起眼的气泡,浅琥珀色液体香且带着细微的辛辣味,即便不是上等的酒水也能喝的心满意足。丐帮弟子独斟也能一缸下肚的海量更何况酒过三巡呢,澄清浅色液体在酒壶内几乎见底,就着酒盏喝的郭景锡心想这般喝法比起仰首一灌,实在很不是过瘾。郭景锡正是兴头上准备再要多壶别样的烈酒解馋,他往前方扫了一眼发现极为熟悉的陆泽之在自己视线范围晃悠,郭景锡抬起手揉眼暗忖自己酒量何时这么差了,要是给人知道那就只有丢丐帮脸的份。

对方拖着鸦翅一般黑的着装徘徊于客栈外兜圈圈,郭景锡在长板凳上坐了好一会儿,同样也盯了有一阵子。明教弟子兜圈圈徘徊在外人眼里也许没什么,而换到郭景锡眼里就成了——追着自个尾巴玩的蠢猫咪无差。

不对,这想法哪里不太对。

郭景锡扶上额角小声呻吟着,像是自我反省是否喝多脑子就不中用了这一情况,再说目不转睛地瞅着也不好说到底是位熟人。于是乎掏出碎银结了账走向目标,郭景锡拍拍背对自己的陆泽之的背脊,向对方挑眉挤眼露出闲暇的神色,正准备张嘴询问却先望见一对因错愕而放大眼瞳的靛青色眼珠子。

“……怎么是你?”混着不解的轻轻嘀咕着。

得到这种反应的郭景锡就乐了,“怎么?不能是我?”

“算了是谁无所谓,跟你没关系。”

被睨了一眼郭景锡也不恼,长久以来的相处经验使得他对这方面得心应手,不就是爱挠着你玩儿的西域波斯猫吗,简直不能更绰绰有余。

“什么有关系没关系?是贪嘴吃多小鱼干没银两花了还是丢了那回在光明顶捡的铃铛?”

陆泽之扭过头不理他,兜帽下是神色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睛和抿住的嘴唇,紧绷住的四肢往两家店铺间隙的阴影处缩。半响,他才从喉头内挤出让本人困窘的因由,眼角眉梢满是理直气壮,反击道:“吃多小鱼干那又怎样?!再说我教可比你们这些叫花子有余裕的多!”

“的确哪,你们明教那一身的金饰,是有那么点‘人傻钱多’的嫌疑。”

陆泽之瞪向丐帮,语气尽是剑拔弩张,“闭、嘴!!”

“是——是——”郭景锡夸张地摆出副‘唯唯诺诺“的模样,讪笑着脸用手掌格开抵住喉间的弯刀刀锋,但他点到为止地转头就收住,并没有玩出火。“请原谅我,也望尊贵的明尊的儿女们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
“也行。站住别动让我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,说不定明尊就会原谅你。”明教不以为意,掂量起刀尖在丐帮满是要害的胸前游移,泛着冷光的刀刃贴合血肉激起郭景锡的一阵鸡皮疙瘩,恰巧弯刀的主人垂下的视线隐隐镀上一层刺客独有的阴冷。

郭景锡笑了笑,他伸过纹满纹路的手,逗猫一般用食指关节蹭蹭对方的下巴,“小猫儿你的意思是明尊允许我这叫花子入赘你们明教咯?”

捻须也不捻陆泽之这只‘老虎’的须,看来郭景锡是有那么几分喝高了的可能。

陆泽之侧身躲过丐帮的手,收回弯刀眯起靛青色眼珠,不着痕迹抬起膝盖狠狠顶向郭景锡的腹部。郭景锡不闪也不躲任他这么顶着玩儿,力度是下了狠劲可跟自个门派的敦敦敦比起来,差的可就不止那么一点两点了。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入赘?!现在我的官话比以前利索!”

“也是,当初你可是连完整的语序都讲的拗口,说句话都喘大气。看着都替你累。”郭景锡轻轻敲了下陆泽之兜帽下看似毛茸茸的脑袋,浅色发尾弯结蹭得窸窸窣窣。明教再次偏过头避开挑起眉,极为微妙的气氛叫他一愣,郭景锡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昵,只好收手就罢,毕竟自个心里的小九九时机还未成熟。

此时无声胜有声,一时为了急于摆脱怪异的氛围陆泽之以茶馆幌子为支点朝屋顶跃去,手尖还没碰到青砖黛瓦不知怎么就被一手揪住袍袖的尾巴往后一拉,再一个趔趄撞进作俑者怀里,尔后甚至被一把捞住站稳,没来得及骂出的咒骂哽在喉中。作为善于大范围活动与身手轻盈敏捷为卖点的明教弟子,陆泽之自尊碎的满满一地渣子。

稳住身子后陆泽之显然被激怒,沉声道:“郭景锡你再这么干就把你手脚绑起来挖坑埋大漠里。”

被点名的丐帮坦然自若,解下绑于腰后方的碧缥小酒坛,咽下几口比方才客栈好多了的酒液,试图用斯条慢理的语调让炸了毛的西域波斯猫放软警惕性,更确切的讲是动物一般独有的直觉。想到这里郭景锡不禁失声哑笑,看到对方蠢的一逼的反应着实让陆泽之无所适从,便只好低声骂着西域粗口。

郭景锡自然不知道陆泽之心里想的这些,朝陆泽之面前晃晃手让对方把注意力摆自己身上,象征性的干咳几声,“不是没路钱吗?别告诉我你还真打算当掉身上的金饰,所以干脆就顺道带你一程。不然还真给你们西域人留下‘中原人不但耍得一手好流氓且蠢到一种极致。’这种奇怪的印象。”

你就是这种印象。陆泽之在内心补上一句。

“一起能有个照应,如何?”

陆泽之呆了呆,神色颇为不置可否,最后才点点头答应。见对方应了下来,丐帮悠游信步引着人往安置舫舟方向去,途径镇里最为热闹的小吃街,每走两步就有店铺两侧挂满缀着流苏穗子的大红灯笼,有不少商贩摆出自认精致的小玩意,断断续续引颈吆喝途人。被眼前一系列景象吸引住心神,陆泽之目不暇接之余眼瞳星光点碎,像是要一次过把眼前的都一并收入眼内,看着对方的反应,郭景锡眉间都带上短促的笑意。

眨巴起点漆眼珠,郭景锡来了逗猫的兴头,掏出钱袋抓出把碎银递给陆泽之。

“擦擦嘴角的口水,你看你的一对招子都快发绿光了。”

“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……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?”

郭景锡嘴角一抽,哭笑不得地把话锋一转:“那你听过‘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可乎’?虽然大体意思跟我俩关系不太符合,不过也就那么回事。要不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。”

“要。”

接过碎银陆泽之头也不回,灵巧地扎进人群内,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,怀里一堆甜咸酸辣的零嘴,大概是不怎么忌口好养活,丐帮抱臂斜倚在街角,默默地打点以后生活的算计能让西域小猫过得好点。

郭景锡撩了撩刚被人群蹭得打结的发尾,随手松开拢起的一绺似乎对顺平它半点兴趣也没有,权当打发时间。“哎…你也别往死里塞,怕我饿着你了?”

吃人嘴短的西域人脸不红心不跳,咀嚼嘴里的食物,“泥固安窝。”

无论空腹饱腹状态下乘船出游可谓相当不益,换平常人上颠下颠的别说刚吃下肚的就连昨晚吃的也能让你吐出来,更何况极少能有机会乘船的西域人。

相当有饲主认知的郭景锡劝道:“吃太多就去坐船不太好,小心等会颠的你五脏六腑都出来。”

即将要成为家养猫的陆泽之撇起嘴角,只好败阵下来跟在后头小声抱怨,毫无先前的狡黠之意。看着蔫头耷脑的表情,一瞬间郭景锡似乎看到对方脑袋上有一对耷拉着三角尖的耳朵,与打霜的茄子极为相似,就连平日暗藏流光的眼瞳,也都灰溜溜起来。这眼神似曾相识,郭景锡想道。

上次没吃到煎银鱼干也是这副表情,根本如出一辙!

丐帮无声笑道,对方已经能够像只猫一般毫无顾忌露出毛发下的软肚皮了,说到底相对于刺客来讲这就跟把弱点暴露出来的行径无差,也许其中也多多少少掺有信赖的成分。倘若以后对方真的会被自己宠坏了,郭景锡也觉得没什么,再说乐意被宠坏简直求之不得,他还害怕被波斯猫嫌弃呢。

“上回不是没分你煎银鱼干吗,这次回到去炖鱼汤给你喝。”郭景锡苦笑着拍拍脑袋安抚,被误以为暗自赌气的明教耸肩表示乐意至极,觉得不吃白不吃更何况双手奉上的,陆泽之整个人跟没事的一样刚刚的满腹失落跟没存在过似的,心态好做什么都好。

郭景锡收回短促的眼神接触,移开视线正好望到舫舟停靠所在。两人已经离开闹市身处蓊郁树林,延伸开来还有铺好的小石子路,兴许是鲜为人知而丐帮用作停泊的一个小小码头,由于这条小江流衔接主要河道分支,便被选择用于水陆发展。码头边堆满装卸下的流通货物,不少木板麻绳腐蚀磨损的七七八八,支撑码头的主干木桩表面覆上一层青苔,明显是已有一段时日的使用频率。

时逢每月十五十六必有圆月,今日恰好便是,夜色白昼交界处正绵延不绝地渗着黛色,时辰早已过了薄暮橘黄色调的时段。即将降临的夜幕驱使郭景锡加快手脚,他先是让跟了一路的隼待舫舟顶上,然而又招呼陆泽之人上舫舟,自己再断后。

少了零散的浓云阻碍,视野更为开阔,就连点点碎碎的星光能够不费力下扫一眼也能发现,裹携暖意的夜风拂向背对河流的青黛群山,绿荫枝桠蹭出细碎的窸窣声。陆泽之仰着头全神贯注,眼也不眨的凝神盯着霜白的夜月,浅淡的虹膜流动一抹月白银光,全然不知不暗水性的自己踩在船帮一外缘,身子平衡还随着水流波动涨落一起一伏。

可谓是颇有‘皓月千里,浮光跃金,静影沉璧。’的意味,此景甚是妙哉。

‘拜火就算了…………不会是连月亮也跟着一起拜吧,什么时候的事了?!’原本跟着一起愣神的郭景锡,慢吞吞反应过来才暗道不妙,只是两人愣神的对象各不同罢了。郭景锡的愣神对象是人,而陆泽之的是月。

试探性地发问:“……什么时候你们明教改了拜月亮了,我怎么不知道?”

对方不明就里挑起半边眉,回答这个连本人才知道的不知所谓‘小道消息’,“你瞎扯什么,盯着月亮就拜月亮。那满大街盯着瞧你是要一天一个对象换着拜?再说……”

“丐帮要拜也是把酒供着拜。再说什么?”

陆泽之头微低单拳抵唇闷笑,与西域人平日一板一眼的面容大相庭径,就连眼角也难得的染上笑意:“也没什么,只是想到初遇时被我揍趴的你的怂样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当时夜色跟现在一样,挺像的。”

“记得这么清?”

“恩。”

“喂陆泽之,你跟我了吧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是说——我想跟你一起去看三生树的意思!这个你总该懂了吧?!”

同样低声跟着对方重复念独白的陆泽之听到‘三生树’后脸刷地赧红起来,羞得连讲官话都含糊断续‘你我’个半天,而又惹得他进也不是躲也不是,一举一动全然手足无措。陆泽之这么个反应也闹得郭景锡红了半边脸,他半只脚踏上舫舟几欲伸手抓住袍袖下的手腕拉过来好问个清楚,贸然笨拙的方式使得陆泽之仓促间往后一缩,然后失去平衡的舫舟只能落下掀船的下场。

扑通一声及时把应该喝了一肚子河水的落水猫捞上岸边,郭景锡抖着水痕半搂半扶从发顶湿到脚尖的陆泽之往怀里带,以免湿透的布料蹭到能一身脏的沙石,同时心里筛选起能够投靠一晚的对象,最后剩下的便是还算靠谱的两位巴蜀友人。

片刻,丐帮轻声骂道:“啧,差一点。”


#怎么是你 怎么老是你#

正准备张嘴询问却先望见一对因错愕而放大眼瞳的靛青色眼珠子。

"How are you? How old are you?"

"…………讲官、不,讲人话。"


FT


这是一个单箭头变双的丐哥溜喵故事,也许下回就是丐哥在光明顶高歌征服的故事了(x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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